今天是白色情人節,

 

白色情人節到底要做什麼呢??

 

寫稿寫稿~~

 

期待快寫完好出書,

 

但似乎沒多少人在看連載啊.....>"<

 

 

     

 

 

 

薄敬言--少君(十之2)

 

        回到北京,薄敬言仍對昨夜的事感到鬱悶與心驚。

 

 

    那纏綿緋惻的一夜,比之前還要瘋狂失控,回想著自己的激情狂肆,那根本不像他,完全不像。

 

 

    他從來不曾和一個女人如此親密地做愛,不曾那樣像熱戀中的伴侶只想把對方完全佔有,不曾被慾望攻破而守不住自己的理智。

 

 

    他從不曾被誰影響至此,但為什麼她可以?

 

 

    坐在呼叫來機場接送的專車上,他俊眉擰成直線,低頭看著自己指尖,明明結了個印,堵住了元氣流洩,為何他還是覺得有股寒氣在騷動?

 

 

    難道是陰詭的力量干擾?

 

 

看來,不該讓緲生留在陽世太久,她不歸位,一切就亂套了。

 

 

    思忖著,他轉頭看著坐在身旁的長孫無缺,她正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物,嬌麗的臉龐有著隱藏不住的不安。

 

 

    從台灣上了飛機,她就開始憂心忡忡,話也變少了。

 

 

    車子向薄家急馳,只在夜晚出來過的她,此時是第一次看清整個城市,也是第一次,即將面對薄家的所有人。

 

 

    「白天的北京原來是這樣,和台北感覺不太一樣」她輕聲地說著。

 

 

    「每個城市的風貌都不相同。」他淡淡地道。

 

 

    「上次看的夜景,和白天也很不同,不知道白天的薄家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。」她口氣微頓,悄悄地吸口氣。

 

 

    看出她的忐忑,他問:「擔心嗎?」

 

 

    她轉過頭來,對他怯怯地道:「我不知道大家會用什麼眼光看我,而且

 

 

    「而且什麼?」

 

 

    「你父親他看到我可能會非常生氣。」想起了那個嚴厲驅離她的模糊影子,她瑟縮了一下。

 

 

    「嗯,肯定會。」他嘴角一勾,很清楚戴天祈會有什麼反應。

 

 

    她小臉刷白,低下頭,雙手緊緊互扣。

 

 

    萬一,所有人都不樂意見到她

 

 

    一隻大手伸過來覆住她的雙掌,她聽見他溫柔的安撫:「別怕,有我在。」

 

 

    她抬頭看他,心裡興起了暖意和依賴。

 

 

    「敬言,謝謝你,謝謝你對我這麼好。」說著,她將頭側靠向他的寬肩。

 

 

    鼻間傳來她淡淡的髮香,撩撥起昨夜兩人的銷魂溫存記憶,他俊臉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。

 

 

    對她好只是計劃中的一部份,可他這份晃漾的心思,這種不由自主想保護她的想法,又是怎麼一回事?

 

 

    車子漸漸遠離了城中心,窗外景色愈來愈熟悉,繞過幾個彎路,薄家大宅就要到了。

 

 

    十分鐘後,薄宅中式宏偉大門緩緩開啟,迎接著歸來的宗主,總管接到通知,早已恭候多時,當車停穩,立刻上前打開車門。

 

 

「宗主,您回來」他說著,只見薄敬言下車後轉身接出一位似曾相識的絕美女子,不由得一呆。

 

 

「大家都在嗎?」薄敬言冷聲問。

 

 

「是」總管說著仍分心地瞠目盯著長孫無缺。這位似乎是

 

 

「我爸媽和長老們應該正巧也都回來了吧?」他譏諷地冷笑。

 

 

「是。」總管克制地收回目光,心虛地應了一聲。

 

 

「把大家都叫到大廳吧,該讓大家正式見見宗主夫人了。」薄敬言下了命令,直接拉起長孫無缺的手走進大廳。

 

 

這一聲令下,整個薄宅興起了大騷動,所有人幾乎是立刻衝向大廳,尤其是幾位長老和資深厄師們,以及戴天祈和薄少春。

 

 

從那天聽說薄敬言怒氣沖天地出門追尋長孫無缺,刻意避開的戴天祈和眾長老們就憂心忡忡地趕回薄宅,薄少春對於戴天祈趕走長孫無缺的事一直覺得不妥,整日擔心掛念,直到薄敬道從台灣返回,告知薄敬言已找到長孫無缺,打算在台灣停留幾天再回來,她鬆了一口氣,眾人卻是如坐針氈,不知他們詭譎難測的宗主回來後會如何逞處他們。

 

 

但是,當他們來到大廳,所有的不安全部被驚愕取代,每個人都瞪大雙眼,直盯著那位俏生生立在薄敬言身旁的美麗女子。

 

 

長髮鬆捲如浪,鑲出一張明明見過卻又陌生的標緻小臉,一雙靈動的大眼,盛著些許的羞赧和畏懼,紅唇豐潤,努力想維持禮貌的微笑,只不過在所有人的目光投射下,她的笑漸漸變得有點僵硬無措。

 

 

這女子這女子真的是他們的宗主夫人嗎?

 

 

所有人的腦中都充斥著那個當時嫁進薄家的癡呆,五官扭曲,身形僵直,發不出聲音,嘴角甚至還不停流出口水

 

 

    那令人不堪的癡傻失智女孩,現在卻正常地立在他們面前,氣質柔美秀雅,神態嬌麗動人,這轉變,簡直令人難以想像!

 

 

    只有見過長孫無缺正常模樣的少數人不詫異她的絕美可人,然而此刻,他們還是和其他人一樣震驚,因為,這位只能在半夜出現的宗主夫人,竟然能在這白天日烈時刻現身,太不可思議了。

 

 

    「宗主,她」大長老當真傻眼到說不出話來。

 

 

    宗主第一次帶這女子回家,他受到莫大的驚嚇,沒想到第二次帶她回來,他還是驚嚇,他這條老命遲早會被這位年輕宗主搞死。

 

 

    「敬言,這是怎麼回事?」戴天祈眉頭緊皺,臉色深沉不悅。

 

 

    「各位,我來重新介紹一下,她就是我的妻子,長孫無缺。」薄敬言微笑地攬住長孫無缺。

 

 

    「無缺,跟大家打個招呼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你們好,初次見面啊,應該不是初次了」長孫無缺不自在地雙手交握,向大家擠出一個怯場的笑顏。

 

 

    但這淺淺一笑,就足以讓所有人張目結舌。

 

 

    有智能的,有反應的,能開口說話,聲音還如此輕柔悅耳

 

 

天啊!宗主夫人不再是個癡呆了?

 

 

    「夫人已經好了嗎?完全回魂了?」大長老完全難以置信。

 

 

    「這不可能啊!」二長老驚喃地道。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的情況,在場的除厄師們都很清楚,主魂未轉生,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真正的人。

 

 

   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,薄少春上前握住長孫無缺的手,喜道:「真是太好了,原來妳真正的模樣這麼好看!」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愣了愣,看著眼前長得溫婉率真的中年女子。

 

 

    「這是我母親,無缺。」薄敬言介紹道。

 

 

    她一驚,連忙恭敬地鞠個躬,結巴地道:「媽您好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我本來不太好,現在看見妳就整個人都好了,哇,妳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個美人兒啊!我喜歡,我喜歡!」薄少春從驚愕中一回神就高興得不得了,看見長孫無缺和兒子站在一起有如一對壁人,不再像前的慘不忍睹,便笑得合不攏嘴。

 

 

    「呃」她不知所措,只能陪著傻笑。

 

 

    「多好啊!無缺,妳能變得正常,好好當敬言的妻子,我就別無所求了。之前實在是因為妳的狀況太糟糕了,我真的替敬言難過,就擔心他和妳一起受累….」薄少春仍疼愛地緊握她的手,一逕說個不停。

 

 

    不知為何,她的侷促緩和了些,突然有些感動,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熱情地對待她。

 

 

    「媽」薄敬言正想制止激動的母親。

 

 

    她搶先一步,反握住薄少春的手,脫口道:「對不起,媽,害您難過擔心了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啊?」薄少春怔住。

 

 

    「我很感激敬言娶了我,也很希望能認識大家,和大家成為一家人,可我真的不明白自己怎麼才能一直維持正常,如果可以,我也想和他廝守到老,長長久久,好好為薄家盡一份力。」她真摯地說著。

 

 

    薄少春直盯著她,並沒期待媳婦有多懂事,她最低的盼望只求兒子的妻子是正常的女人就好,可此時,聽著長孫無缺一長串的話,她才發現,這個兒子不顧眾人反對娶進門的癡呆,竟是個賢慧明理的好孩子。

 

 

    「我之前可能讓大家都為難厭惡,我很抱歉,但我也不知道現在這樣能維持多久,趁現在我清醒著,我只想謝謝你們,也許時間很短暫,可在這短暫時間裡讓我有個家,有家人,我已經很滿足很感謝了…」她繼續說著,聲音有些哽咽,姣美的臉上寫著淡淡的感傷。

 

 

    薄敬言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,有些詫異地看著她。

 

 

    其他人則仍杵在她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的驚愕之中。

 

 

    只有薄少春溫柔地笑了,一把將她抱住。

 

 

    「我承認了,妳是薄家這一任的宗主夫人,不管時間長短,妳永遠都會是薄家人。」

 

 

    她呆了呆,眼眶一熱,流下了眼淚。

 

 

    她的婆婆認可了她!這樣,匆匆走這一遭人世,夠了。

 

薄少春放開她,替她拭去淚,心疼地道:「我知道妳也很辛苦,很痛苦,別哭,我們一起來想辦法,我相信一定有法子把妳留住。」

 

 

    這篤定的口氣聽得眾人面面相覷,戴天祈擰緊濃眉,出聲反駁:

 

 

    「少春,清醒一點,從來沒有辦法留住一個沒有主魂的人,嚴格說起來,無缺根本不算是個人,她現在能出現在這裡絕對有問題。」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一顫,聽出這嚴肅熟悉的聲音,轉頭看著聲音的主人,正好對上他凌厲的目光,背脊瞬間發涼。

 

 

    這個冷峻的中年男人應該就是戴天祈,她的公公。

 

 

    薄少春愣愣地看著他,道:「會有什麼問題?」

 

 

    「這就要問敬言了,他是用了什麼詭奇的方法才讓無缺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。」戴天祈怒視薄敬言。

 

 

    「敬言,你做了什麼?」薄少春突然有點不安。

 

 

    「沒什麼,媽,只是個奇妙的機緣,讓無缺的魂定在軀殼裡,但能定多久,我也不確定。」薄敬言不想讓長孫無缺恐慌,更不想給她不該有的希望,因此隨口帶過。

 

 

    「不確定?所以,無缺隨時有可能變回那個..那個樣子?」薄少春臉垮了下來。

 

 

    「是的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

 

 

    「沒有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這樣無缺要怎麼辦?你怎麼辦?薄家要怎麼辦?」薄少春憂愁地垂下頭。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引起,忙道:「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

 

 

    「不,不是妳的錯,孩子,我們都還沒謝謝妳,是妳救了敬言,代替他承受了這一世的苦。」薄少春握住她的手,搖頭嘆氣。

 

 

    若真如敬言所說,要不是這女孩,進入這個軀殼的就會是敬言,真是那樣,他可能和薄家將不會有任何關係和因緣,薄家的命脈也可能就此斷絕。

 

 

    所以,整個薄家都該好好感謝這女孩的,是她成了代罪羔羊,才換來了薄家這一代的延續。

 

 

    「別這麼說,媽,若不是敬言找到我,我這一世也不可能現身,況且,是我自己私心執念想轉生一次,才造成這種結果。」長孫無缺連忙道。

 

 

    薄少春看著她,胸口一熱,不禁輕摸著她的頭,脫口道:「妳真是個心慈的好女孩,無缺,我真希望薄家的下一代是由妳生養,最好生兩個

 

 

    此話一出,戴天祈和薄敬言就同時驚喝──

 

 

    「少春!」

 

 

    「媽!」

 

 

    薄少春嚇了一跳,連忙摀住嘴,驚慌地看著怒視著她的父子。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也吃驚地發現大廳裡所有人都瞪大雙眼,滿臉恐懼。

 

 

    「大夫人,您話可不能亂說啊!」大長老急喊,他這條老命真的會被這兩任宗主嚇死。

 

 

    「哎,是,我真的昏了頭了無缺這種狀況根本不能懷孕」薄少春自責地拍了自己額頭,滿心憂慮。

 

 

    長孫無缺聽到她的話,小臉發白,心微微抽痛了一下。

 

 

    她的狀況不能懷孕

 

 

    是啊,萬一她又消失,這癡呆的軀殼能好好讓孩子安好出生嗎?

 

 

    按住自己的下腹,她胸口湧上了一抹酸楚。

 

 

    「媽,我說過,這種事妳不用操心,我會處理。」薄敬言說著將長孫無缺拉拉到身旁,握住她的手。

 

 

    「我怎能不操心哪」薄少春看著他們,沒有忽略兒子那迴護著妻子的下意識動作,心裡亦喜亦憂。

 

 

    看來敬言是有那麼點喜歡無缺了?但他自己知道嗎?重點是,這到底是好事,還是壞事?

 

 

    戴天祈也冷冷地盯著他們,始終擰眉深思,最後終於開口:「先讓無缺去休息吧,敬言,等一下來書房,我們必須談談。」

 

 

    薄敬言眉微挑,點點頭,帶著長孫無缺回別院,他們一走,大廳裡原本的屏息安靜才頓時解除,眾人紛紛低聲私語地離開,而幾位道行深的除厄師們則留在原地,臉色都相當難看。

 

 

    「看到沒?」戴天祈問。

 

 

    「看到了。」大家都驚凜地點點頭。

 

 

    薄少春正想問到底看到了什麼,就聽見大長老惶恐沙啞的回答──

 

 

    「宗主的氣,變弱了。」

 

 

 

(待續~~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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